篇十一、Breakthrough
一直到隔天樓下唐人街恢復早市的熱鬧，Jensen才緩緩轉醒，Jensen痛苦無力的坐起身來，迷濛的雙眼抵抗著大白天的光線，這時腦袋才慢慢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...再轉身看了床邊的電子時鐘一眼..「What?!!...我睡了快整整一天！」痛苦緩慢的下床準備往廚房找水解渴...雙腳剛踏地坐在床邊，便看到留在床邊檯燈下的字條，熟悉的筆跡...「Jen、餓了吧，把粥熱一熱吃掉。好好照顧自己...愛你的 Jay」
看到Jared大喇喇的字跡，這一整天昏迷時的片段記憶慢慢拼湊起來...和Jared在報社的對質，然後是Jared把他拉進計程車.... 是Jared扛他上樓...是Jared餵他吃藥..是Jared幫他退燒..是Jared幫他換了留了一身冷汗的衣服...是Jared陪了他一整天...甚至還隱約記得耳邊安撫他的話語....
手拿著Jared留下的紙條，隨著逐漸清晰的記憶，緩步走到冰箱端出Jared的愛心粥，腦袋中仍慢慢在凝聚組織這兩天和Jared發生的事，手上的動作猶如反射動作的行動著，但思緒仍纏繞在自前天晚間在『Ugly』的爭執到昨天那篇讓他不知所措的報導，經過了一天...老爸可能知道這個消息了，端著粥走回床邊尋找自己的手機，果真有John的來電顯示，還有幾通語音留言的通知。
John聽不太出來情緒的聲音只留了一句「我看到報導了..嗯...再打回家吧！」，他知道和老爸勢必要有一番長談了.....
接著下一通傳來的是在『Ugly』爭執完後，Jared的道歉留言....Jensen聽完這通留言腦袋更加鬧轟轟，為什麼那傢伙總事先一步做出了他才應該作的事，讓他想起了聖誕節時Ellen跟他說過的那一番話，『CBGB』的事明明就是他讓Jared失信了，明明就是他因為他自己不願正視的恐懼造成的，為什麼卻是Jared先說了抱歉。還有，那篇報導，那天Jared的解釋他現在才慢慢消化了....報導跟Jared一點關係沒有，氣頭上的他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..更何況那天一路恍神發燒的他，腦袋還來不及思考就已被Jared架回家一路昏睡了...更不用提Jared還翹了整天班照顧他....他到底憑什麼啊??何德何能可以得到Jared這樣的寬容..還有照顧，Jared說得一點都沒錯，他是個loser，讓很多人失望的 loser...
Jensen其實還沒組織好到底要跟Jared說什麼，只是想要打電話給Jared，和Jared說上幾句話，甚至只是想聽到Jared的聲音讓自己安心或是減少一點罪惡感??!!他真的不知道，就是撥出電話了。心中默喊著「Pick up! Pick up!」，但其實握緊電話的雙手仍透露出不安、緊張的情緒，但那頭未響起Jared熟悉的聲音，是電信業者制式化的語音宣告，電話轉入語音信箱了...Jensen在進入留言系統前失望的掛掉電話了，他還沒擅長到可以流利的對著語音系統自言自語....也許Jared沒聽到鈴聲...Jensen正想再重撥時，自己的手機反而響了，他連看都沒看就接起來「Jared，it's me....嘿...」，但電話那頭卻傳來陌生的女生聲音「請問是Mr. Ackles嗎?! Jensen Ackles?」
Jensen愣了一下才回答「是，我是...請問你是?」
「我是德州達拉斯市民醫院，John Ackles是你父親吧!!?他因為在學校從樓梯不小心摔下來，目前人在我們醫院。我想我們有義務通知你一下。」看來那頭是醫院的護士。
「What?!!我爸...我爸...什麼時候的事??他....他還好嗎???」是他害怕的醫院的通知電話，這樣的電話讓他不由自主的恐懼起來，深怕被告知的是他無法承受的消息....
「嗯...目前暫無大礙了，但可能有輕微腦震盪，右小腿骨折了，但沒有生命危險，你先放心。但因為有撞到頭部，所以醫院還是希望聯絡到他的家人。」護士大致說明了一下，至少...沒有生命危險...
Jensen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吐出...「呃...好！謝謝你的通知，我會盡快趕回去....謝謝!!」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一掛電話，所有思緒都被自己不斷想像老爸受傷的樣子佔據了，亂無章法的收拾簡單的行李，開著Impala直奔國內機場，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達拉斯，唯有見到老爸沒事才是真的沒事，整顆心懸宕著...直到回到達拉斯看到病床上右腳裹著石膏正熟睡的John，Jensen才完全的釋放先前胡思亂想的悲觀畫面，跌坐在病床旁的單人椅，沒有叫醒John，只是看著因為受傷顯得更加疲憊的John，發現自己從小追隨著的寬厚肩膀，在這裡竟然讓他感覺不到，那個安心寬厚的依靠竟然躺在他最不願意來到的醫院，Jensen靠近床邊，輕握著老爸的手..「Dad...I'm sorry...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...I'm really sorry....」Jensen不爭氣的眼淚仍然滴落到了John的手背上...除了無法及時在身邊照顧的愧疚，更因為John知道報導後的那通語音留言....Jensen將自己的額頭輕靠在手中輕握的手，溫熱的淚滴讓病床上的John稍微轉醒....
「嘿...Boy...」Jensen被頭上傳來的輕觸和John沙啞的喊聲驚得抬起頭來，臉上仍掛著淚痕...
「Dad...你還好嗎??...想喝水嗎?? 或是其他東西....」Jensen快速的抹掉臉上的眼淚，手忙腳亂的問著。
「I'm good..I'm good..只是摔下來骨折..輕微腦震盪...這條老命還在...」John習慣性的開玩笑，但Jensen可不這麼認為。
「Dad...這並不好笑..」Jensen臉色嚴肅更帶著擔心的說著。兩人沉默了幾分鐘，Jensen忍不住先開口「呃...關於那篇報導..我知道你很生氣..我知道我讓你丟臉了...我只是...我真的很抱歉，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幹麻，我根本不敢唱我自己的歌，就像媽一樣，我甚至還錯怪了Jared、傷了Jared...」Jensen越講越激動，但卻是斷斷續續毫無條理，懊悔的情緒更加高昇....
「等等...停！Jensen Ackles！」John為了讓Jesnen停下來聽他說話，不得不喊出全名讓Jensen回神。「可以換我講了嗎??!」
Jensen深怕John過於激動又造成不適，趕緊停下剛剛一連串的碎念..「I'm sorry...Dad!」讓自己退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John開口
「首先，事實上，我也要跟你說抱歉，我深藏許久的抱歉，對你和對你媽....」John的話和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讓Jensen非常困惑「Dad,你在說什麼? 我和媽?」Jensen疑惑的問著John
「你聽著！你媽一點都不會害怕上台唱歌，事實上，她唱得好極了，上台唱歌的她如此的美麗、如此有自信，她應該是要站在舞台上發光發亮的人。」John如同掉回過往的記憶般向Jensen解釋著....無對焦的眼神因為回憶過往充滿了水氣
「可是..可是是媽跟我說她無法在舞台上唱出自己的歌，所以才....」Jensen驚訝的想要從過往的記憶中辯解....
「是因為我，Mary是因為我、為了我放棄了她原本可以大放異彩的舞台和歌唱事業，因為我..因為我希望她安定下來和我一起共組家庭，而有了你之後，我自以為的認為她尋找到了人生另外一個舞台和目標...嘿！別誤會，你媽真的很愛你，很以你為榮...所以她把她的第二生命教給你了。她從來沒有因此埋怨過我，她不想讓你知道是我的關係，她不再唱歌。直到她離開我們兩個了，我才意識到我欠她太多了。而你，Mary的兒子，你可以的，你太像妳媽了...你可以唱出來的，就像報紙上的那個你....」John娓娓道來，用堅定的眼神對Jensen說出這一切，混著對Mary的抱歉、思念，還有不想要Jensen有理由逃避的藉口，終於把多年以來深感愧疚的事和秘密說出來，Mary為他犧牲的已經夠多了，這也是為什麼他毫不猶豫的任由Jensen奔向紐約去追尋夢想....只是他沒想到的是Jensen因為當年Mary為了讓他有台階下，沒跟Jensen說出事實的結果是，卻讓Jensen自己埋下了恐懼的種子。
「Dad...我以為你說要跟我談談是因為你生氣了...因為我讓你丟臉了，還沒闖出個名堂來，卻在酒吧沉倫..」Jensen仍慢慢在消化剛剛John的那一番話「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??不過，事實上我和媽一點都不像吧！我就像Jared說的，我是個loser，只是靠著酒吧裡虛有的掌聲逃避、自我滿足，Dad...你知道嗎?!我在那兒唱的是別人的歌...我甚至因為那樣錯過了試唱，而那還是Jared的人情得來的...」 Jensen自責的說著，左手無意識的在受傷的右手背上來回搓著。
John則注意到了「你的手怎麼了??!!你和Jared吵架了?還打架了?」
Jensen被這一問下意識的用左手蓋住傷口，低著頭直盯著自己的手，過了一會兒先苦笑了一下，才抬起頭看著John開口「是啊！我們吵架了....不過沒有打架，這是我氣我自己弄來的....我不只讓你失望了，也讓Jared失望了。然後那篇報導....我又再次傷了他...也許他不應該和我在一起，他值得更好的.....」
「Son！聽著！你遺傳著你媽、我最愛的女人的基因，音樂這條路就是你的宿命。我沒有早點告訴你真相，是因為我自私，我自私的希望你還可以在德州多陪我幾年，也自私的以為這樣可以保護你不要出去跌跌撞撞，弄得滿頭包，直到Bobby來找我談過，我知道，該是讓你去飛，讓你去闖闖看的時候了，而那篇報導的出現，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真相，你不只是可以唱別人的歌，也可以唱自己的歌。而Jared的出現，我想你自己心裡也明白，他帶給你的影響和改變有多強烈，你願意就這麼放開他嗎?? 兩個人在一起絕對沒有什麼誰比較好誰比較差... 或誰配不上誰...你怕了嗎? 是怕傷害到他，還是傷了自己?」
Jensen因為John這一席話楞住許久，終究旁觀者清，看不透的永遠是當事人，再回頭John已閉上眼睛休息，Jensen感激的再次緊握爸爸厚實的大手，他終於可以瞭解John有時眼中流露出的歉意是為了什麼，那是一直對媽深深的抱歉然後轉移到他身上。而現在，John終於可以卸下這個多年的愧疚感，讓Jensen毫無後顧之憂的去闖、去飛....接下來的就剩Jensen自己那心中的障礙了...「Dad...thanks...」
對Jensen這一段告解，John如釋重負般的慢慢睡去，看老爸平穩的呼吸傳來，他才放心暫時先離開出去透透氣...才出病房門口就碰到急急趕到的Ellen....「Ellen..你怎麼知道??!!」Jensen又驚訝又感動的問著
「我剛好是你爸手機中最近一次的聯絡人，所以醫院聯絡我了！然後我叫醫院也趕快跟你聯繫，我剛剛先離開去買點東西...你爸他睡了?」Ellen輕聲的解釋著。
「你和我爸..?」Jensen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，指著Ellen然後又指向病房(John)..有點尷尬的問道...
「哈...目前為止...Just friend，我們很聊得來，而且有你們這兩個小子當共同話題，反正聖安東尼奧和達拉斯也不遠..你不贊成?!」Ellen笑著問Jensen..
「喔..不不不，只是沒想到....」Jensen手往自己後腦杓抓著頭髮再次尷尬的回答
「沒想到兩個單親爸媽找到第二春....先別想太多，我們還沒進展到那一步，順其自然吧....既然你爸先睡了，那可以陪我散個步嗎?」Ellen開懷的說著，手勾上Jensen半要求著
「這是我的榮幸，Padalecki女士」Jensen感染了Ellen輕鬆的情緒，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下來，就像Jared一樣的渲染力....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「我也打電話通知Jared了！」踏出醫院往旁邊的公園走去，Ellen劈頭就說了這句，聽到Jared的名字，Jensen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....「他也稍微跟我提到了你和他這兩天發生的事」Ellen貼心的拍拍Jensen的手臂安撫著「他對我藏不住話的..」
Jensen停下腳步面對著Ellen，真誠抱歉的雙眼直視著Ellen「Ellen，在這裡我必須跟你鄭重的道歉，我很抱歉傷了Jared的心，更辜負了他的所有好意，但是我是真的愛他，直到剛剛，我更無法想像生活中與他失去連結....」Jensen越說頭越低，隱約帶著一點點的哽咽
Ellen聽著Jensen真摯的傾訴，心中滿是心疼和無奈「你們這兩個愛情的傻子，一個跟我說他不應該逼你太緊，現在一個跟我說傷了我兒子的心所以很抱歉....你們還沒有好好談過??」
Jensen聽到Ellen這麼說，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回答「事情發生得太快，我發燒睡了一天...是Jared照顧我的，接著醒來Jared已經離開，正想打電話找他談，就接到醫院的通知，然後我和你就在這散步了...」
「我想也是！....呃.....Jensen，有些話可能不中聽，但我想身為Jared的媽媽，我想還是很有資格說些話，OK?」Ellen先把醜話說在前頭，但仍希望Jensen願意聽...
「當然！我想我剛知道我爸藏了十幾年的事實之後，我沒有什麼接受不了的...」Jensen半苦笑的說著
「OK..我先講完我想講的，不過也許你等等也可以跟我說說你爸什麼事實藏了十幾年...」Ellen一貫輕鬆的表情說著「我想說的是，你確實辜負了我們家Jared的好意，如果換成是你被放鴿子，心情也不好受吧！再者，在酒吧的事，你早應該知道的，那是個公共場所，就算沒有那篇報導，所有的事情終究還是透明公開的，不過我知道你爸並沒有生氣，他似乎...有些話沒有說出口...」
「嗯！剛剛我和他先談過了這件事了，說來話長...」Jensen平靜的說著但沒有就此中斷先前的話題，她知道Ellen應該還沒說完...
「沒關係，這公園挺大的，我們可以慢慢講。講完你的部份，換我家那小子了....我想你應該感受到了我聖誕節時跟你說的Jared了，他確實很容易一頭熱，一頭熱到讓人無法招架的程度，只要讓他栽進去，每次都搞得比當事人還興奮，跟他老爸一樣的天生記者個性...」Jensen點頭認同，繼續等 Ellen說下去
「這常常讓他忘了顧及到當事人的感受和不好意思拒絕的難為，發生的狀況總是很兩極，一種是很成功的幫到人了，事情也很完美的落幕了！當然另外一種就是物極必反型，就像碰到你...以前我好幾次為他這樣的行為捏了好幾把冷汗，但老天總是站在他這邊，但這小子這次卻碰壁了，偏偏你又是他非常在乎的人..心裡受傷是一定有的，不過，這到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教訓.....讓他這種個性收斂一點，讓他知道用在適合的人身上才會事半功倍...」Ellen講完又繼續挽著Jensen繼續走下去....
「Ellen...你不怪我??」Jensen吃驚的問著
「有啊！我前面已經先念你一頓啦！不過我很公平，因為你們兩個都有錯，但都還至於不能原諒...而且我還要感謝你點醒了Jared，不然我看他在報社現在也不會這麼如魚得水...他啊！跟你比起來，他太順遂了一點，剛好你給他一點挫折，讓他成熟一點，不要再這麼莽撞。他雖然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，看似圓滑，但就是常常忘了踩煞車。」
聽完Ellen這麼一段話，讓Jensen忍不住轉身緊緊的抱住Ellen...「Thanks...truely..I am...」Ellen可以感受到Jensen哽咽的語氣，這緊緊的擁抱讓她也不禁紅了眼眶，一隻手也安撫的著Jensen的背...「嘿！我想下個假期我還可以看到你們一起回德州吧??」
「Sure！只要你兒子還要我...」Jensen再次感動的抱緊Ellen...「他根本捨不得你...」Ellen輕笑著回答
接著兩人繼續往前信步，Jensen把剛剛提到的說來話長，慢慢的娓娓道來，對Ellen總是讓人忍不住把話全盤拖出，她不只是一個很好的建議者更是一個貼心的聆聽者，他可以理解Jared把媽媽當成朋友的原因....
他何其幸運能碰上Padalecki母子，他們如同家人的寬容和體諒，Jensen心裡明白再多的千言萬語都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愛與感謝，唯有實際的行動......
TBC..............
留言列表
